2020-05-09

[南泉長義] 他的貓-二版


他的貓-二版

閱讀須知
#現代paro #轉生梗
#長義沒有刀的記憶


貓是高傲的生物。
啪,山姥切長義闔上手中的貓咪飼養手冊,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在他褲腳扭來轉去的三花貓抱歉,他還真看不出這幼貓哪裡高傲了,極度黏人、極度撒嬌倒是真的。他彎下身,在幼貓的下巴搔了搔,幼貓順勢躺下,露出柔嫩腹部要求更多的撫摸,山姥切長義知道這是貓咪信任的表現。


沒養過貓,山姥切長義卻對貓咪的一些習性瞭若指掌,比起書本教條,他或許更該相信自己的直覺,或者說更相信被貓咪愛著的自己。是,這群小團子們永遠端出水汪汪的大眼、溫暖柔軟的肉球招待。

對比在無數貓爪下求生存的動物醫生,簡直不能更羨慕,一度還想拐他去寵物醫院打工啥事都不用幹,就負責討好那群貓大爺們!山姥切長義隨意換算自己每小時的薪資,遞過去,自此,動物醫生再不敢提這話題。

他沒想過養貓,正確地說他原本只打算養活自己就好。
不該是一時興起或者別有用心來養寵物,行為後頭所代表的責任往往被忽略,養寵物必須付出大量時間、心力。而他,知名跨國企業日本分公司營運部部長,山姥切長義,最缺的就是時間,工作忙碌,時不時需要外地出差,無法建立一段穩定的交往關係,更不用提養什麼寵物了。

由生而終,飼主是寵物的全部。
天知道他肩頭上的責任已經夠多了,真的不需要再多這麼一個。

幼貓是場意外。
沒有人能對即將消逝的生命無動於衷,特別是牠仍苦苦掙扎求生,脫掉西裝外套,輕柔地抱起躺在草叢奄奄一息、渾身是傷,卻仍努力發出微小叫聲的幼貓,將裝有重要公務會議資料的公事包扔給下屬,攔住計程車讓司機立刻開往最近的動物醫院。

不管是緊急手術、氧氣房、自費藥品,只要幼貓需要,山姥切長義毫不猶豫地砸錢,如果只是這類用錢就可以解決的小事情,沒問題。掏錢掏得豪爽大氣,堪稱最佳貓奴。從手術房離開,醫生並不看好幼貓,耽擱太久、傷口太多,他已盡力,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還是得看貓咪的求生欲。

山姥切長義露出淺笑,能夠堅毅求生的幼貓,怎麼可能輕易的死去,用手指輕點幼貓額頭,據傳貓有九條命,幼貓,必然能活。

不負所望,牠活下來了。
責任已了,接下來就是讓動物醫院替三花貓找飼主,罕有的三花公貓,趕著上門應徵主人的應該很多,結果卻是整整三個月都沒辦法推銷出去,無可奈何之下,山姥切長義只得自己拎貓回家。

順帶一提,他失業了。缺席重大會議為救貓?老闆不置可否請他回家吃自己基於過往良好風評,獵人頭公司倒是欣喜若狂上門,只要山姥切長義點頭就能上任。然而他並不著急投入下一個職場,畢竟家裡多了一個小生物,要考量的事情跟以前不一樣,責任也不一樣了。
                  
飼養幼貓不難,難的是教育

山姥切長義不理解為什麼幼貓特愛抓他的衣物自己捲成小窩,舉凡襯衣、長褲、灰襪都在禍害範圍內,明明給幼貓買了貓爬架、貓抓板、豪華貓咪別墅,幼貓卻對此不屑一顧。

動物醫生的說法是因為主人沒有給予幼貓足夠的愛與安全感,因此貓咪才會喜歡留著主人味道的衣服。對此,山姥切長義斥之以鼻,他現在失業在家啃老本逗貓玩,幼貓究竟是在什麼謎樣時間覺得空虛寂寞冷了?

        幸好是養貓呢,若是養狗要空間要陪遛,感覺是個會累死的節奏。貓咪就不一樣了,張著乖巧大眼睛,眼神純淨地端莊坐好,尾巴在地上晃啊晃的等抱、等摸,或者等不及你的回眸直接跳上大腿咪咪叫,勾著手指,抱著手臂佔據你所有的時間與所有注意力。

若是不理幼貓,牠會奶兇奶兇衝你眥牙,扭頭甩身,傲嬌地踩著小快步離開,沒幾分鐘,幼貓在窗簾後偷偷地探出頭,委委屈屈地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理牠了,真是個可愛。

        與貓咪的同居生活,他只有一點不滿。咳,幼貓在挑選自製小窩的布料時,獨鍾他的…咳,內褲,貼身衣物自然是挑貼膚的植物棉三角褲,比起化纖,純棉的材質柔軟舒適,但是在家裡各種角落發現……嗯,著實是令人印象深刻又十分尷尬的事情,尤其是落入幼貓魔爪的衣物,毫無例外會多了抓痕、齒印、口水等等。

山姥切長義拎起幼貓後頸,異常嚴肅與幼貓四目相對,不准、再咬走我的內褲!」幼貓燦金色的眼眸懵懵懂懂,四肢在空中揮舞著,發出咪咪叫聲,試圖從主人手中獲得自由。

山姥切長義嘆息,覺得自己果然是在家閒到發瘋才會跟幼貓發脾氣,回頭就把新推薦來工作接了,省得成天呆在家宅出病來。對比之前披星戴月,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高薪高壓,接手一間模特兒不是被挖角就是跑光的女模經紀公司,山姥切長義不僅可以悠哉悠哉的帶貓上下班,還能在自己辦公室裡拿著雷射筆照地板,看著幼貓在地毯上花式撲騰,新工作簡直是天堂。

        逗貓玩是調劑,他卻不是個領乾薪不辦事的經營者,公司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從自身人才儲備到業內合作夥伴都十分穩定。危機不過是一時困頓,即便沒有他也能谷底翻身。然而,聘他為經營者,這個翻身便可更漂亮些。

      
捨棄以往的經營方式,扭轉成新型娛樂公司,不再以模特兒圈為主,同時開啟綜藝、演藝的新圈,除了直播平台簽約爭取曝光度、在自家攝影棚拍寫真照上傳推特、塞去劇組從沒台詞的路人角色練起,短短兩個月,公司再不見先前的頹唐失意。

說起來,他倒覺得公司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地方。老闆,仍處於失聯狀態的燭台切光忠。顏值比起公司藝人高的秘書,小豆長光,還有那位與他同名同姓同相貌的儲備部部長山姥切長義。

當下簡直想把人拉回老家詢問山姥切家是否有流落在外的族人?莫非當年發生午間劇場才有,雙生子被人販抱走的劇情?他想要個合心意的兄弟很久了。隔壁家的山姥切國廣不算,他每分每秒想把那傢伙塞回他娘肚子裡。

        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幼貓動了動尖尖三角小耳朵,張嘴打了個哈欠,露出小虎牙,舔了舔小爪子,簡單將身上的毛梳洗一遍,四肢著地伸展背脊,眯起上挑的金色眼眸,並且在辦公室門被推開的瞬間竄了出去,作為無意縱放家貓的山姥切長義無可奈何地的看著自家小貓扔下自己飛奔自由。

被養得毛皮油光水滑的幼貓適應力極好,同時間進入公司的一人一貓,寵物可比主人受歡迎太多。女性職員紛紛在內心吶喊,比起高冷又不能上手的山姥切長義,毛絨絨的小貓咪實在是太可愛太融化太太讓人無法抗拒了。若不是山姥切長義嚴令禁止餵食,只怕貓糧將堆滿公司零食櫃。
       
        結束與國際大牌合作案的視訊會議,山姥切長義將重心往後靠到椅背,捏了捏眉心,徐徐吐出一口氣。他需要紓壓小物,他家幼貓,現在、立刻、馬上,等不及幼貓乖乖回到辦公室撒嬌耍賴等飼主拎貓回家了。

即使知道幼貓會乖乖回來,但是軟軟暖暖的幼貓離開身邊,山姥切長義還是有股莫名煩躁感,丟下看到一半的公文,他決定自己去把貓抓回來身邊放著。他在儲備部的訓練教室找到幼貓,看見自家幼貓賴在新簽約的訓練生懷裡,撲抓著對方的手指玩得超開心。

美人戲貓,確實十分的賞心悅目,圍觀群眾山姥切長義卻表示自己不開心。

        「南泉一文字?貓咪的詛咒是真的呀!」
幼貓咪咪咪的應和著,舒服呼嚕聲從喉嚨發出,山姥切長義覺得自己更不開心了。就算覺得這名字跟幼貓超搭,也該是由他口中說出,他才有命名權。

南泉,過來。」聽到山姥切長義的呼喚,幼貓最後一次的蹭蹭訓練生的手指,跳出對方懷中,甩甩尾巴逕自跳入飼主懷中。抱起幼貓往辦公室走,半路忍不住手癢,對著幼貓就是一陣揉。「吃裡扒外的小傢伙。」

然而,幼貓一旦開始咪咪叫著討饒,山姥切長義又很快的罷手。對於任何覬覦他家幼貓的人都必須死守嚴防,山姥切長義打開訓練生的個人檔案資料,決定替對方排滿一天十六小時的訓練課程。
       
        「所以說,完全是私心作祟。」儲備部的山姥切長義下了結論。由於山姥切長義內心強烈的領地主義以及不想被同事看到不和諧衣物滿地的情況,目前能踏入他家門的也只有同名山姥切長義的儲備部部長。這大概是丟臉也只能丟在自己人面前的概念。

前間公司待了五年,除了工作資歷及倍增的銀行存款,還得時時防備各種明槍暗箭。現在,至少賺到了下班後能夠一起喝酒吃串燒的朋友。

「但是,你這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儲備部部長伸手拿走最後一串雞胸肉,手上的串燒指向一旁的幼貓,「你家南泉可不是想拐就能拐走的,即便我們站在一塊,那隻傻貓還是只會撲向你。」

「當然!這是我的貓!」身為飼主的山姥切長義滿臉驕傲,還特別強調了我的。

儲備部部長高深莫測的彎了彎唇角,「蒔蘿不會跟你搶。雖然兩位護花使者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心態,但是同為山姥切長義,我得提醒一下,比起滿級太刀,你只是個連特化都沒跨過的小萌新,這等級秋後算帳還不夠折騰的。」

山姥切長義聽得一頭霧水,然而窩在一旁的幼貓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桌,張口就咬住儲備部部長的手腕。「嗯?不讓說?」儲備部部長挑眉,手指大力戳在幼貓額頭上,「你家飼主樂意慣著,我又不是你飼主,為什麼要由著你鬧?」

「見血了、見血了!長義別說了,南泉快鬆口!」小心翼翼地抱開幼貓,山姥切長義對著傷口發愁,「是不是該去打個破傷風?」

被咬出幾個血窟窿的儲備部部長吞掉最後一塊肉,拿起濕紙巾擦掉手上的油膩,「嘖,沒有手入室就是麻煩。」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幼貓對著他眦牙,揮舞著四肢咪咪叫著,彷彿想衝過去來個貓爪連擊。

「護得這麼緊。」儲備部部長笑得意味不明,「對他好又不讓他知道,等哪天真的被搶走,你該怎麼辦?貓咪的壽命最長不過十六年,沒你護著,他又該怎麼辦?」從口袋拿出手帕隨意將傷口紮起,抓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告辭,留下被說懵的山姥切長義,以及還在拼命掙扎的幼貓

「南泉,你。」山姥切長義對上幼貓可憐兮兮地燦金眼瞳很快地敗下陣來,原本的說教也硬生生著轉個彎,隨意拍了兩下屁股就算完事,仔細擦掉貓咪臉上、牙齒的殘血,山姥切長義坐在沙發上無意識的揉貓兼發呆。

那些似是而非的暗語,他覺得耳熟卻沒半點印象。

「說不定是上輩子的事情。」山姥切長義喃喃自語。窩在腿上的幼貓是他的保護者,從他知道以前延續到他知道以後,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他要繼續假裝一無所覺得過下去還是主動去尋找答案?

        他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裡有名俊朗男子喊著他的名字,親暱地從背後將他環抱著,將頭擱在他肩上叨叨絮絮的說話,尾助詞時常飄著喵喵喵,燦金的髮、燦金的眼醒來後,他將臉埋進幼貓肚子,同時埋進去的還有發不出聲的哽咽與眼淚。

沒有留言: